我特意查了下芬兰历史,感觉1595芬兰与俄国划分国界属于作者的杜撰。芬兰直到十九世纪初才脱离瑞典达六世纪的统治,十六世纪不太可能有划定国界这回事。所以,作者大概是用这么一种其实很情绪的情境去影射宗教。
西方教会对禁止神像膜拜是暧昧的,东方教会放弃了神像膜拜,原因主要是神像膜拜容易引起政府与教会的摩擦。东正教又称俄罗斯正教,片中的俄罗斯人对沼泽的放弃,我觉得是不靠谱的,俄罗斯人不太可能对自己国家的宗教毫无所知。
我首先认为,导演对东正教的态度是不极端的。“地狱是上帝所不知道的时空”这句话不可能是基督教正宗中的教义。
影片中的哥哥带有赎罪意识,他感受到自己的罪,但是身上有着民族解放的责任。影片中的弟弟最后接受了东正教洗礼之后成为东正教信徒。所谓国境的划定,对土地的争执,最后却是双方对这块土地的放弃,这是作者对国家和信仰关系的一个反映,一条即使是血换来的线也不能将人分属。
玛利亚的神像,与父亲生活在一起的处女,弟弟的强暴欲望铭刻在弟弟内心。远离战争远离人群远离国家的父女给予了他们食物,然后父亲被残杀,女儿被禁锢于地窖。影片的地窖是个什么地方,是弟弟。他将女孩囚禁最初并不是因为担心大哥会谋杀她,而是他的欲,这欲转化成了罪并且永远炙烤着弟弟。他一直认为自己解脱是回去拯救女孩,只要她活了他就能得救,随着沼泽的深入,他看到了“用最污秽的东西建造的”白色表面的房子,地窖已经被搬上了地上。
我觉得这里的关系很微妙,基督教中得到救赎的有善功,那么对于弟弟来讲,他回去从他的地窖中放出女孩是不是善功?
东正教中认为得到救赎是道成肉身,通过与基督的神秘联合成为从属,成为另一种生命。片中出现的血,五官的残损,都是道成肉身与神连接的过程。
所以弟弟最终不是通过表面的善功得到救赎,而是献出身体,连接然后从属于神,得到了拯救。足以看出芬兰是一个宗教信仰多么自由的国家,作者的观点就在于此。
我个人体会道成肉身中这种方式,跟道教有相同之处。道教通过气功,炼丹,经脉,修炼,达到化仙,达到溶于自然。而此片中,洗礼,圣体血,终傅,达到从属与神。两种宗教境界可见一斑。
地窖里的女孩是对童贞女玛利亚的影射,是呼唤弟弟的神。
而村里姑娘,是哥哥的诉求,大哥将自己的责任托付与她,通过弟弟完成了五官的终傅,然后抹掉了自己的“国家责任”。村里的姑娘不像是村里的人,“国家责任”在这个远离尘世的沼泽之地无法融进去。
贯穿全片的是受礼,浸在水中洗清原罪和本罪。这跟桑拿没有关系。
我最喜欢的细节是大哥怕水,所以他去水边总是握着剑,我觉得这有点东方的味道,人的恐惧外化为了对武器的依赖,实际上这种刻画也是一种影射。是暗示哥哥对洗罪救赎的恐惧,他为什么会恐惧,是因为他身上的责任令他无法洗罪。
而佩着剑面对着水,这里的诗意令我感触万千。
大哥在末尾对村妇说他对弟弟的爱源于家族和国家责任。
村里的人包括姑娘的父亲都对她没有爱。
片中唯一的爱是被宗教所禁锢的同志之爱。
我总体感觉这部电影,有些东西表述的太朦胧,隐喻过多,有些镜头连接过于凌乱,对节奏的控制不够流畅。
而片子的湿地氛围,异化了的宗教感,神秘,这些气息都传达了出来。是值得一看的。
另外桑拿的起源是满足亚寒带地区人的出汗需求。芬兰男子不育症高。睾丸对温度非常敏感。
-------- 转自豆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