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的它不吃不喝,不走不动,谁也拿它没办法。
李家庄在早些年间极其热闹,是方圆几里数一数二的大庄。只是近些年,大多搬迁出去。年轻人呢,大多出去打工,没留下几个,留下的大多是些老弱病残,一片死气沉沉。如今,谁也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首先得有人来负责这个问题,该谁负责呢?
都忘了老黄牛是谁家的老黄牛了,家家户户轮流喂养,家家户户需要时候就拉过去用。这可是李家庄的宝贝。当年,全庄的人拼了命才把它爷爷给留下。
老黄牛的爷爷,也是老黄牛,比老黄牛要瘦点。老黄牛的爷爷命不好,生在旧社会,人都吃不饱,自然轮不到它来。不过,后来,它爷爷倒是让人吃饱了。
不过那时候老黄牛的爷爷倒是能够满足,毕竟老黄牛有三个奶奶,它都没有见过。它爷爷最后好像是累死的,当然不是因为它奶奶太多,而是因为一个李家庄的地全是它头牛在耕。三头老母牛只是在生小牛,然后被庄里人卖出去,那时候可是很致富的呢。李家庄也因此而富裕了起来。
到老黄牛爸爸时候,明显家道中落。老黄牛只有一个妈妈。生的小牛呢,卖不出去了。所以也不敢生了,毕竟一头牛完全能够耕完庄里的地了。
老黄牛的有过一个姐姐,已经被卖到宋家坪了。宋家坪里人也没什么了。
庄口有棵老树,十几年没发芽了,但树也没有死。他们把老黄牛就栓在树上。
“老东西,我他妈都没有女人,你倒是有脾气。”
骂骂咧咧的这个人是庄上的老光棍,在家排行老三,四十好几没有结婚。长得不帅,但也不丑,没有残疾什么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女的喜欢他。
庄里人笑话他,给他起了个外号,老酸条。酸条是一种树的名字,常年不长树叶,光条条的,分泌的树脂是酸的,所以就有了这么个名字。酸条树,没什么用,做柴烧都不行。
老酸条也不是个好货色。
“你这坏痞子,活该你没女人,勾引别人李寡妇,给死人戴绿帽子。”给牛送草的孩子骑在牛背上大胆的说着。孩子叫水生,水井旁出生的。
“你个小兔崽子,给老子下来。”
“就不下来,”水生冲老酸条做了个鬼脸,索性唱起了顺口溜,“老酸条,老酸条,走路两边摇,还把寡妇找。丑脸像把瓢,花见花不开,狗见狗不咬。”
孩子嘴里的寡妇住在庄东头,姓李,名字不详,虽是三十好几的人,但生的好看,庄上从未出现的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性感。也难怪经常被老酸条骚扰。李寡妇的男人也姓李,一个庄内通婚是很正常的,老一辈说,这样下去,庄里人血统才会纯正。
“小兔崽子,老子懒得和你扯,今天我是奉老支书的命来看看老黄牛。我得给它治治病。”老酸条假装一个专家,来回踱步观察着老黄牛。
“哎哟,老酸条,你还会这个啊!?”
“切,老子原来可是村里唯一一个上过高中的高材生。”老酸条手背着,俨然一名学者风范。
“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决定了,给它饿着,吃不饱它就不会想这种事情了。”
“哈哈哈,老酸条,你是在说牛,还是说你自己吧!”水生笑的整个牛都在跟着抖动。
“格老子的,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有种你下来!”
老黄牛,动也不动看着老酸条,眼里有一种光。
村东头会议堂,李家庄神圣的地方,坐堂的是德高望重的李德全老人家。李德全是庄上年龄最大的人了,没有之一。
德全老人是村里的老支书,十七岁便做上了支书,一做就是六十年。这头牛,和他有些渊源。
会议堂旁边是李寡妇的小卖部。
几年前,李寡妇男人去挖煤矿,出了事故,矿上赔了笔钱。李寡妇孤儿寡母倒也活的自在。开起了这个小卖部,倒是方便了村里人。
这不,殷勤的送来了矿泉水和瓜果:“大家别客气,不要钱的。”
大家接过矿泉水,以前没喝过所以留着,舍不得喝。大家七嘴八舌,有的讨论着矿泉水的味道,有的人讨论着老黄牛的事。
“咳咳咳,大家安静一下,”老支书清了清嗓子,放下茶杯,巡视了一周到堂的人。
“大家都知道,如今老黄牛得了相思病,开始思春了。大家有什么好办法啊!”
“老支书,要我说,不给它吃,让它饿着,饿着了就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了。”老酸条倒是积极着。
“后生有些道理啊,不过,这秋天快过去了,得耕地啊!饿着它,到时候不好办啊!”老支书流露着一股子威严和关心。
“要我说,就给它找一头母牛来不就得了。”李寡妇容不得他人插话就提出来了。
“我呸,真是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也不知道是谁吼出这么一句话。
“谁,有种站出来说!”寡妇自然是不饶人,“你们倒是过得安分,过得自在,给老黄牛找一头母牛怎么了?”
“这坚决不行!我们庄本就没有了母牛,哪里去找?去其他庄找,那不是乱了我们李家庄的血统!”老支书话语不紧不慢,有些威严,似乎几十年的气派都在里面了。
“怎么就不行了?再者说,你给它找母牛不就是为了给它解决生理需求么?又谈不上播种的问题,我们卖出去的小牛还少么?”寡妇倒是真心疼起了老黄牛。
“好了,你不要说了。”老支书有些反感她了,“其他人有什么想法没有?”
“实在不行,就把春生家的羊送到老黄牛的圈里去吧!”
“这是什么话,不干!”春生猛地吼出。
下面七嘴八舌的就吵起来了。
“好了,大家回去再想想吧!今天会议就到这里。”
出门的时候,不知道谁说:“当初就不应该把母牛送走,都只是把母牛当做繁殖小牛的工具,现在可好了!真是作孽啊!”
“你听到那寡妇说的话没有,真不害臊!”
“可不是嘛!不检点的坏胚子,男人死了留下些钱,自己还不安分,在村里乱搞谁不知道啊!”
“我听说,这里面还有老支书的事情?”
“这不可能吧,老支书都八十几岁的人了!”
“那可不一定,不然,他怎么能在会议堂那么神圣的地方开小卖部呢?”
“你这么说,但还是有些道理。唉,这骚货就是不检点,这个村里的男人估计没有她没睡过的吧!”
庄东头的老树下,两妇女在这里纳鞋底,开始闲聊起来。
“咦,别说了,李二蛋过来了。”
迎面走来两名少年模样的孩子。是二蛋和春生。
这李二蛋是李寡妇的儿子,仗着有些家财,横行霸道,被人害怕倒也是正常的了。
二蛋如今十七八岁的人了,不知从哪里捣腾了一二手自行车。这一来,倒是成了庄上的稀罕人物了。再加上村里没什么成年人了,下一次村委选举,李二蛋便成了庄上最具实力的人了。
唯一不怕这李二蛋的人就是春生。
春生是春天出生的,李家庄有个不成文的说法,春天出生的孩子都是被祝福的。二蛋呢,偏偏是冬天的最后一天出生,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贱名,贱名好养活。
春生和李二蛋原本是一对好朋友,一起上学,每天天没亮一起走一个时辰山路去上学,有些深厚的革命友谊。只是,找你二蛋有钱了,便把春生放一边了。
春生呢,算争气,考上了大学,成了庄上唯一的大学生。这几天,春生正为了这事犯愁,不然真的把羊送去给老黄牛,那怎么可以。
“春生,你可得想办法,你可是要上大学的人了!”也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
“我能有什么办法,咱们说了不算。”
“我说,春生,你就别出去读大学了,咱们在村里做村委会,建设我们的李家庄。”
“不了,李家庄的建设就靠你了,我呢,好好读书,以后回来找你。”
“现如今,读书也没什么用了,何必去呢!我出钱,你出智慧,咱们啦,在李家庄大干!”
“我还是得出去看看。”春生看着村口的路,一直延伸,一直向前,还不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样子的。春生的眼里,有一丝亮光。
“二蛋,这老黄牛,你有什么办法没?”春生又回过神来。
“能有什么办法,实在不行,找一个人用手给它解决算了。”
“你,这叫什么话?”
又快入冬了,老黄牛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
老酸条站在村口,看着老黄牛,有些惆怅。春生走的时候,给他说,“三叔,你是这个村里最有水平的人,老黄牛的事,就拜托你了。”
春生是唯一一个叫老酸条叔的人,对老酸条有知遇之恩。老酸条当然照办,只是,他还是没有办法。
因为那老支书太顽固了!
春生开学不久,二蛋就偷偷从宋家庄拉回一头母牛,这头母牛屁股又大又圆润,是好生养的母牛。是二蛋用三条烟,两瓶酒换来给老黄牛享用的。老黄牛看见那性感的母牛,终于活了过来,一下子就有了当年的风采。
可是不知道谁给告发了。
二蛋牵着两头牛,刚到牛圈,就被老支书给拦下了。
“必须得把母牛送走,这头牛可是老黄牛的姐姐!”
“你管他呢,都这时候了。再者,牛是畜生,又不是人,哪里来的这些规矩。”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牛是畜生,但我不是!我决定不允许你们乱来!”
“那把老黄牛憋死,就不是乱来?我看,明年村委选举,你也就做到头了!”
“我打死你个畜生!滚!”老支书开始咳嗽,却不忘记操起拐杖打向二蛋。
二蛋悻悻离去。再也不谈。
老酸条呢,也愁得很,自己没有女人都能憋着,可这老黄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怎么劝也劝不了。眼看着,冬天要结束了,这可急坏了村里人,急坏了老酸条。
二蛋那天离开遇到了老酸条。
二蛋一手牵着牛,一手叼着根烟,没好气的说:“老酸条,怎么,看我失败了很开心啊!我告诉你吧,即使我失败了,这支书的位置也不会让给你。不过,你倒是可以帮老黄牛解决,因为你平日里没少自己解决这种事情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酸条呢,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二蛋远去的时候,老酸条,叹了口气。
冬天来了,下雪了,白茫茫一片,大雪封山,李家庄就彻底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或许,李家庄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那是冬天第一场雪的第二个夜晚,夜已经深了,人们都睡去了,雪还在窸窸窣窣的下着,老黄牛的圈里有了响动,突然,老黄牛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哞叫。
有些人听到了,说,老黄牛估计快死了吧!有些人,没有听到任何响动,在梦里想着丰收的明年。
牛圈外,留着一排排脚印,有人的,也有不是人的。
第二天醒来,就听见水生欢呼着:“老黄牛吃东西了,老黄牛吃东西了!”
这可是个大喜的事情。一下子,李家庄就热闹了起来。人们都说,在生死关头,很多事情都放得开了。人是这样,畜生也是这样。
只是,大家都在围着牛圈欢呼的时候,唯独不见老酸条和李寡妇,不过,也没有人在意。
连续几个夜晚,牛圈都有响动,在晚上子时过时,总是听到老黄牛的一声哞叫。牛圈外面留下一排脚印,有人的,也有不是人的。
第三场雪的时候,老黄牛开始有了神采。
第日场雪的时候,老黄牛开始丰韵了。
大家都笑了,这牛啊,和人一样,透露着骨子践性,不到最后总是不知道好歹。
只是,只有李二蛋知道,没这么简单。于是乎,他开始造谣。
每天晚上,老酸条偷偷跑到牛圈来,给老黄牛解决了需求。至于细节,越说越乱,越穿越荒唐。
一开始,大家都开始笑话老酸条,后来开始同情,再后来,开始崇拜了。说他伟大,能够为集体牺牲。越说越伟大,越说越离谱。
最后,人们开始为他的生活考虑,老这样单身也不是办法。人们都说,他得留下个儿子,要有自己的种。
老酸条最后没办法,说,我有种,有儿子。
大家都笑了,不知道笑什么,可能是嘲笑老酸条的无能,还要逞强的样子吧!
老黄牛终究是好了起来。
可是,这老黄牛开始有个臭毛病,就是谁去它也不理。唯独只理会老酸条和李寡妇。人们开始奇怪了。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关系?
于是,各种猜测就都有了。
李二蛋可不乐意了,这么下去,这支书的位置可不是拱手让人了。绝对不能这么就算了。他得知道老黄牛是怎么被治好的。
又是一个雪夜,二蛋偷偷来到了牛圈,先是四周巡视了一下。然后埋伏在草堆里。
雪夜真是够冷的,二蛋和草堆发出了同样频率的抖动。
“果然是老酸条,不对,后面还有一个人,那是,啊,那居然是自己的母亲。老酸条和自己的母亲来干嘛?”夜里突然不那么冷了。
“难道是?”
或许在二蛋小小的一段人生中,这是他见过的最令他恶心的事情。那可是他的母亲啊!
“哞”,在黑夜里延伸开来,传遍了整个李家庄,雪下得更狠了。
二蛋变成了冰柱,窝在草堆里,变成了冰冷土地的一体了。
老酸条为李寡妇擦了汗,说:“辛苦你了,我就该说我来吧。”
“没事儿,这没什么的。倒是最近二蛋那孩子好像越来越恨你了。”
“放心,我不会为难他的,为了你我也不会。”
“我倒是怕他欺负你。”
“要不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不要,我曾答应他父亲,这一件事永远不说出来的。”
“哦,那我们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说完,老酸条亲上了李寡妇。两人和草堆发出了同样频率的抖动。
二蛋感觉血液全流到了脑子里,四肢没有了直觉。搁平时,估计早就冲出去打他一顿。只是,他真的冻僵了,四肢没有了血液。脸憋的通红,闭着眼,眼角分明流出了泪水,掉在雪地里变成了冰珠。
雪地里发出了充满情欲的喘息,雪,下得更大了。
第二天早上,雪终于停了。
影影约约还有一丝太阳,只是照在雪地上晃眼睛。
二蛋骑着那破自行车,提着把杀猪刀。明白人都知道,这把杀猪刀是二蛋父亲留下的,二蛋父亲原来是杀猪匠,因为杀猪已经满足不了生活需求了,所以只能去煤矿。煤矿是个小煤矿。当年老酸条和二蛋的父亲一起去。最后回来的只有老酸条,村里人都说是老酸条乘矿乱杀了二蛋的父亲。
这一次,二蛋要为父亲报仇。只是,他母亲在村口拦住了他。
“你住手!”
“娘,你为什么拦着我?”
“你不能伤害他?”
“为什么?”
“因为我安逸他!”
重庆方言,安逸就是喜欢的意思。我想,这里可以说是爱的意思。
此时人山人海,其实也就二三十人的样子,村里凡是走得动的都来了!几条狗也跟着来了,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苟且之事!
按照老支书的话说,到底是畜生,没有个章法。
老黄牛栓在树边,目不转视看着老酸条。应该是有灵性的,也有了感情。
“你这样对得起我爹么?”
“我怎么对不起他了!?是你的父亲和你的爷爷逼我的!”
“这和我爷爷有什么关系?”
“孩子,别问了,这会伤害你和你的母亲!”老酸条终于开口了。
“你给老子滚,没你他妈什么事!你给老黄牛做的事情,真他妈恶心!你就说一头母牛!”二蛋边说边靠近老酸条。
众人炸开了锅,却任然竖起耳朵听着。自从春生考上大学办学酒,就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可不得好好听着。
李寡妇在这时,一步冲到老酸条面前,盯着二蛋。“这跟他没关系!是我想的办法!”
“娘啊,你糊涂啊!”
二蛋推开了母亲,一刀砍过去,老酸条手臂立刻鲜血直流。
天边突然响起了一声雷。冬日有雷,大家都差异了!可是,并没有持续多久,这里显然更加精彩。
“二蛋,你这个傻孩子,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二蛋的第二刀停在了空中。整个李家庄安静了,一分钟,两分钟。谁也不知道几分钟。看黄牛舔着老酸条的手臂,牛嘴成了红色。
“只有老酸条才把我当人啊!你那所谓的好父亲,你的好爷爷。他们,只是把我当成一头母牛!”
一头母牛?
原来那个借种的故事是真的。
雪停了,终于开春了。
老黄牛活了过来,继续耕着地。
新支书老酸条为它找了一头母牛,一头性感的母牛。
老支书说,不管了,时代是你们的了,我已经老了。
老酸条那条手臂废了。那天以后二蛋就不见了!再也没有人讨论这件事情。
只是,谁也不知道,庄里的坟为什么塌了两座。人们都说,是二蛋去挖了的!
END
奥体在西寨村北17W买了1996.79亩地 村里找人量了是2056.95亩 多占了60多亩 真贱
祥云桥多占了23.26亩
滨河西路跟滨河公园占地873.81亩 量了之后 1149.54亩 多占了275.73亩
艾!西寨真是没人了就连绿地小区都多占了西寨的9亩来地
到现在为止多站的地多站了地的单位对西寨的态度还是连个屁都没有
西寨的滨河西路跟滨河公园多占的地是 我们西寨村伟大的党书记 《王应生》跟金胜镇的《伲四鬼》收了好处让工地干的 那是我们的村长照顾书记怕给村长捣乱安口费
2011-11-5 11:58 最佳答案 拉牛的牛厂第一次奥体赔了他2775万
第二次祥云桥赔了830多万
第三次滨河西路赔了他573来万
他妈的真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