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一个家庭仅有的精力只可能培养一位天才儿童的缘故,父母选择了小杜普蕾。若干年后,杜普蕾的名声响誉世界,而姐姐从小杜普蕾获奖的一刻起,就注定了落寞的命运。
正当姐姐混沌于工作与笛子学院时,伯乐出现了。他追随姐姐回了家,并毫不犹豫告诉她,他爱她。然后,他们便结婚。当杰姬知道这事后,残酷地对姐姐说,你要性生活,并不一定非得结婚。深夜里,姑娘们的卧室没有打灯,外面的星光透进来,姐姐惨白着脸回道,他让我知道我是个特别的女子。可妹妹内心的孤寂驱使她再次说出不负责任、伤害亲人的话:你,并不特别,你知道你一点都不特别……
过了没多久,杰姬在一次party上也结识了自己的丈夫。两个年轻音乐家用演奏音乐的方式、以最短的时间巩固了对方在自己生命中的地位。于是,杜普蕾与丈夫开始同台演出。而演出档期看上去是那么紧凑,仿佛永无止尽。
一天,杰姬着蓝色大衣,拖了大提琴箱子,投奔已在乡下定居的姐姐与姐夫。下了出租车,她便哭倒在姐姐怀中,并要求姐夫把她这个小妹妹抱进小木屋。晚上,安顿完三个孩子后,他们就围着火炉做游戏。游戏很有意思,是猜对方在想什么。当然,这对姐妹总是能心心相印。到了最后,杰姬在与姐姐耳语的过程中说,姐姐,我要与姐夫做爱。温馨的氛围终结在杰姬吐出的最后一个单词时。第二天,杰姬跑进小森林。她边哭边跑,边跑边把身上穿的衣服沿途丢。姐姐找着了赤身裸体的杰姬,她正抽搐哆嗦着,右手拿起枯树枝就狠命抽自己的左手腕。空空的天空啊,乡下那小溪、岩石、树木与积雪,所有的生命都静静等着杰姬喊出——其实,其实我只是想与他做一次爱……你说我们什么都可以分享的,原来都是骗人的……你不爱我。
接下来的故事该如何发展呢?错位了,一切都错位了。
终于某个晚上,姐夫去找姐姐。杰姬醒来后,在卧室里拉响了震撼人心的大提琴。
于是,第二天,杜普蕾如来时一样,孤傲地拖着琴箱走了。
于是,生活又重复起来,杜普蕾又加入丈夫演出活动的行列。但这时的杜普蕾好象再不能很投入地表演。甚至于,某次演出终了时,她发现自己站不起身。作为乐团指挥的丈夫惊讶地走上前去,轻声对妻子说,没有关系,我抱你。
病因被找出来了——多发性硬化症,一种迄今为止尚无特效药的绝症。
杰姬的身子跨了,可禀赋得天独厚的丈夫又怎会守着风采不再的妻。他借口工作原因搬出了家,先是一礼拜回家一趟,再是一个月。在一次电话中,杰姬分明听到丈夫那边传来孩子的吵闹声,于是,她知道丈夫背弃了她。
在此之前,杰姬曾强烈要求丈夫安排她上台演出,她在整场音乐会唯一要做的事是,敲响定音鼓。
病越来越重了,杰姬渐渐失去行动、听觉甚至呼吸的能力。可她始终不愿别人看到她凄惨的光景,所以她拒绝一切朋友包括家人。一次,母亲建议大女儿去看望小女儿,并拿出那张杰姬第一次得奖时的照片,说杰姬也许需要它。可电影的画面变得邪恶起来。姐姐说,是谁,那时照片上没有笑的是谁?然后,夫妻俩相视无言。这个曾默许妹妹与自己的丈夫同床的姐姐,在妹妹最为痛苦的时候也背弃了她。
终于,弥留时候到来了。杰姬浑身抽搐,不吃也不喝,早已说不出话来。这姐妹的情分到底是断不了的。姐姐终究去看了妹妹。她搂着她,喂她喝水,并与她回忆小时一起去海滨玩耍的事:她们跑到了海边,看到海边立着个奇怪的孤身一人的女子。姐姐向前与她问好,然后,径直跑回来,拥着姐姐,道,没事,有我在(一切会好的)。至此,电影画面凌乱起来,那幼时海边立着的奇异女子转过身来,而她,就是杰姬。
在回家的公路上,电台广播杰姬·杜普蕾去世的消息。姐姐听了,下得车来,站在空旷的森林里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