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生活
纷纷扰扰的世界里,人们每日里像开足了的机器不停运转,像蝼蚁般穿梭奔忙,为生活、为事业,为一切所想、所求、所欲,这样紧张的日子、绷紧了的生活。想一想,这是为什么呢?
陕西的钟南山是个好地方,山高清幽,古时候一些人上那儿去找个山洞,搭个茅屋,去隐居,过离群的生活,享受孤独。穿越一千多年后的现代,终南山又热络起来,一些现代人也效仿古人到深山中去,归隐山林。内中各有动因,或避喧嚣,或求长寿,或繁华落尽后的落寞、或问佛向道。但是,这不是真正意义的孤独。这种追求也不是真正的享受孤独。
一个人陷入孤独是容易的,有时是不得已,只能安于孤独。享受孤独却很难做到。需要有超常的意志,不可动摇的定力,目标如一的追求,甚或备受精神的折磨,艰苦生活的重压。孤独者有一个沉重的现实需要面对:即生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为追问生存的真谛而做出的努力与付出是值得而有价值的。隐于市的大隐者才是孤独的真正享受者。其人并未与世隔绝,只是执着于自己的追求,周围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赞誉;也没有锦衣玉食,养眼的美眉,销魂的歌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追求的目标最终可否实现,但他认定这种追求是有意义的,是有益的,从未想到给自己的目标添加利润作附加条件。
孤独者先要把自己放下,放下心、放下身。要是放不下自己的心与身,还能指望放下名和利、财与色,那就不用奢谈静心下来去做点有意义的事,领悟人生的真谛,为什么要活着。
孤独必须把持澄怀静明,享受孤独是自我身心的调节,是人生波澜不惊的修为,而不是消极厌世,在孤独中寻觅心灵的纯粹,人性的简单,身心的通透,灵魂的归宿。
古往今来,凡大成者,在他们生命旅程中无不是甘于寂寞,淡泊名利,与孤独相伴行,在孤独中抵达目标,即使是靠众志成城也然。
孤独并不意味着不食人间烟火,不尽人情,不通事理,只是他们不随流俗,有着自己对人生的独特理解,往往跟常人有较大的不同,这样的不同不与 社会 相抵牾,只是选择不一样而已。
享受孤独需要放弃,放弃那些与生命本质无关的东西,抛弃那些世俗的瓜葛藤蔓,过滤掉漂浮于生命本质之外的浮渣杂质,从而保持生命的本真。
孤独是一个特殊的空间,以它宽广的胸怀,悲悯与无私,包容下你的一切,所有的愤懑、低落、彷徨、无助;给予你沉静,无欲,淡泊、去噪、净化,供你深刻感悟生命的可贵。
一位哲学家说:“人本质上是孤独的,所以只有活得接近本质的人才会真正感受的孤独。”
孤独,人生的一种态度。梦境与现实的真正界限在哪里?
梦境与现实的真正界限在哪里?
自古有“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又有李后主“不知梦里身是客,一晌贪欢”,纵观千古今朝,大概每个人都有曾经在梦里体验另一种现实生活并或多或少为之感慨嗟叹的经历。诺兰的《盗梦空间》更让我迟疑。如果有一天,当我们从梦境中醒来,睁开眼睛之后,你如何让自己相信这醒来之后的世界不是另一层梦境呢?如果血浓于水的深情,十指相扣的温热,生活安逸的满足,生老病死的痛楚,以及那些充满快乐、悲伤和怅惘的记忆都只不过是层层梦境中的一层,我们又该如何找寻梦境与现实的界限呢?
看《盗梦空间》的时候,感觉诺兰抛出来的结局太让人纠结。一直生活在妻子摩尔死亡执念里的道姆,本来借由这次复杂的任务迷宫终于完成了一次自我救赎,并从负罪感带来的自毁情结里解脱了出来。可是伴随着他逐渐将对亡妻的执念淡化的同时,对见到孩子的执念却一步又一步的加强,如果强到他不惜构建这样一个复杂的层层梦境,为了在自己潜意识里植入一个假如放开亡妻就可以见到孩子的概念,让自己在最美的一个梦里醒不过来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厚非的事情。然而最终,导演还是把这一幕的答案留给观众自己去揣测,陀螺的停与不停,都在观者的一念之间,而道姆的何去何从,也永远徘徊在潜意识边缘与迷宫之中无从定论。
看完《盗梦空间》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仍然仿佛置身于各种各样炫目华丽的层层梦境里,无论是面对遭遇丧妻和无法与孩子团圆的处在崩溃边缘的父亲道姆,还是面对那个只想回到从前“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的执着的近乎偏执的摩尔,又或者面对嘈杂的街道、富丽堂皇的酒店、冰天雪地的雪山城堡、与世隔绝的海岸小镇等种种场景的变换,我经受着像是寄生虫被植入脑中影响着潜意识的概念一样对于有关现实还是梦境、记忆还是虚幻的不断的思考。如果说道姆的手上尚有一个陀螺来当作寄托,我们的手里又有什么呢?只是每次把自己从一个又一个梦境里拖出来之后,总是发觉生活真实到甚至有些无奈。其实,不管我们在社会的哪一层面之中,享受着哪一种时间轴,该生活的终归还是要生活,无论是平淡还是精彩,我们的陀螺都在自己的双手之中。也许我们能做的,就是把握好我们所拥有的现实,掌握好我们自己手中的陀螺,即使每次睁开眼睛从不同的梦境中回归之后,对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也不会有一丝的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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