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小说》的故事犹如一部复杂的拼图,由三个相互关联的故事——索脏、Mia与Vincent的晚餐和Butch的金表——通过15个精心设计的序列重新编织。这些序列通过环状互补结构,如故事A、B、C的划分和Butch梦境的分段,构建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剧情转折,如角色生死轮回,以及首尾呼应的巧妙设计。昆汀巧妙地运用叙事序列理论,打破了传统线性叙事的框架,实现了戈达尔所说的电影叙述自由。
影片中的多视角立体叙事和复调叙事是其独特之处。《低俗小说》不仅展示了不同角色对同一事件的不同诠释,如Jules从杀手到救赎者的变化,Vincent角色的复杂转变,还通过对话式复调,如“堕落还是救赎”的主题对话,构建了三个主角(Jules、Vincent和Butch)之间的对话和冲突,反映出生活的真实多样性和人物的独立意识。这种叙事手法揭示了人性的多元和复杂,每个角色,无论配角,都有自己的故事和深度。
在叙事手法上,《低俗小说》借鉴了巴赫金的对话式复调和昆德拉的结构复调理论。影片中的非线性网状结构,尤其是Vincent贯穿三个故事,体现了结构复调。昆汀的胜利,如1994年在戛纳电影节上,象征着现代主义向后现代主义的转变,后现代主义电影如《天生杀人狂》等,通过拼贴手法,对传统叙事的束缚提出了质疑。
昆汀·塔伦蒂诺的签名风格在《低俗小说》中尤为明显,如餐馆抢劫场景的随意对话、Vincent的意外死亡和Butch的暴力循环,构成了电影中的暴力美学与黑色幽默,形式与内容的结合达到了极致。正如昆汀所说:“形式的快感和内容的意外同等重要。”这种理念在《低俗小说》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低俗小说》不仅是一部电影,它是一部后现代主义的宣言,是昆汀对叙事艺术的深刻探索和创新。每一次重新观看,都能在其中发现新的解读和惊喜,这也是其长久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