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其不足之处,如果不足的地方我们都能接受了,那这部电影也就成功一大半了。不足之处且不说影片中两个玩具植入形象——大头和小黄帽的设计之丑、颜色之不协调,看了让人泛起一丝呕意,单说一直想要从父母的教条中独立出来,享受快乐童年的马小乐,他最后的快乐到底来源于哪里呢?
对于玩具宠物类型的片子,还是免不了要和《哆啦A梦》对比一下。虽然哆啦A梦是大雄最好的朋友,但是这个人与机器人或者说异生物之间的情感,是需要有大雄和人类朋友之间的对比才能体现的。大雄虽然很弱小,但是他并不孤单,他的身边有静香,甚至有一直欺负他的胖虎和康夫。然而,马小乐的身边有谁呢?除了父母以外,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我们不能用一场虚幻来衬托另一场虚幻,不能用小黄帽和大头这两个虚拟人物的争宠来作为马小乐体测朋友价值的量尺,这就是影片看上去特别不真实的原因。你可以读解出导演对家庭教育的某种批判,你也可以把马小乐回到过去从朴实的田园生活中体会到快乐看成是一种颇有深度的回归式找寻,但你不可以忽略马小乐的生活中缺少了与同龄人交际这一重要的心理成长点。
从某种意义上说,与童年的父亲进行交际或许也算得上是一种同龄人间的交际,但这种错位的交流只能更具有象征意义,就是鼓励家长成为孩子的朋友。这段情节主要是给家长看的。
对于口口声声把小黄帽当成朋友的马小乐来说,影片恰恰彰显了身为独生子女的他的一种孤寂,作业做完了只想着靠一个人玩玩电子游戏取乐。要知道在《哆啦A梦》中大雄做完了作业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去和朋友打棒球,即使老是输并且挨骂,他也要出去。所以,马小乐主观上其实根本没有对朋友的需求,他需要的充其量是个能聊聊天、实现点愿望的精灵宠物。
其实,大头一直是父母在孩子身边的另一种折射,而小黄帽则隐喻了孩子的快乐。因此,大头要用杀威棒打走小黄帽的情节,其实是在说父母总是想方设法夺去孩子的快乐的现实。但是小黄帽真的就是孩子们想要的快乐吗?它充满甜言蜜语,用毫无牺牲和代价的魔法解决现实问题,它假装不合其他孩子的头本质上是一种欺骗行为,它带给小孩子的究竟是精神食粮还是精神鸦片,这些都是值得我们思考的。
其实这部影片中最温馨的一段场景应该是马小乐在父亲的童年生活中见到后者的奶奶和爷爷,寥寥几笔却让人感到亲情的厚重与温存。
影片最暧昧的一个设定是大头的寿命盾牌的位置,竟然真的把这个玩具的要害放到男人的要害部位了,片中还几次出现主人公用手去抓、抠、揪、夺盾牌的场面。不能不说,这种性暗示的快感消费是影片最能点题“玩具也疯狂”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