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事房是明清时期皇宫中的一个机构,隶属于内务府,其职责主要有两个,就是管理太监、以及管理皇上和妃嫔的床第之事,称为“甄别调补宦官”和“管理宫内事务及礼节”。
很多生活过不下去想要进宫的人都要到敬事房报到,敬事房有一个专门给人净身的房间,叫做“蚕室”,这是因为被净身的人创口极易感染中风,因此敬事房在给人阉割时会选择一个温暖密不透风的房间进行手术,尽量减少痛苦,这个地方的环境跟养蚕一样要求,故名“蚕室”。
太监入宫后很怕去敬事房,这是因为被叫到敬事房要么是被处罚,要么就是体检。处罚自然是不用讲了,就是犯了错到敬事房挨罚,而体检主要是怕净身不干净,成了“缺嘴的茶壶”秽乱后宫,如果被查出来没有阉割干净,那么就要再挨上一刀,本来阉割就是极残忍的事,那些被阉割的人要百日后伤口才能愈合,等于是鬼门关前走一趟,现在再这样来一次,自然是害怕得很。
“管理宫内事务及礼节”主要目的是让皇上对性事要节制。都说食色性也,皇帝是一国之主,后宫妃嫔众多,为了防止皇帝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就定下了一些规矩,由敬事房来操作。敬事房的太监对皇帝和皇后、妃嫔交欢的日期都要进行记录,每行房一次都记录在案,都得记下年月日时,以备将来这些妃嫔怀孕时查档案。
敬事房还有一个职责让那些妃嫔要巴结他们,就是皇上晚上的乐子——翻牌子,每天皇上用过晚膳后,敬事房总管太监就端着一个银盘子,里面是几十块绿牌子,那些妃嫔想要得到皇上的临幸,就要贿赂敬事房总管太监,这样总管太监就会将写有那个妃嫔名字的绿牌子放在比较显眼的地方,或者用言语引导皇帝,说一些哪个妃子那里多久没去了,哪个妃子那又学了些什么等等引起皇帝的注意。
如果皇帝今天没“性趣”,就挥挥手或说声退下,今天晚上那些妃嫔就都独守空房了。如果今晚想和哪个妃子交欢,就把写着她名字的牌子翻过来,放回银盘,那么这个妃子今晚就可以得到皇帝的宠幸,别的妃子守空房,总管端着盘子出来,将牌子交给驮妃太监——就是专门负责将妃子背到皇帝寝宫的太监手里,这个太监就会跑去通知被翻牌子的妃子,告诉她你老公今晚要你去找他玩,赶紧洗白白做好准备,这个得到通知的妃子一般都会给点打赏。
妃子洗好澡后,只能赤裸着全身由宫女用锦被包好,驮妃太监将妃子抬到皇上寝宫,这时候皇帝早就在床上躺着等候,妃子就从龙脚那钻进被窝和皇上欢好,而敬事房的总管还要在门外站岗,听房间里面战斗,为了防止皇上中马上风而死,听的时间差不多了,就在门外高喊:“时间到了。”有时候妃子让皇帝很满意,陷在温柔乡中,就不理睬总管的呼唤,不过总管的职责就是提醒皇上节制,会继续高喊,喊到第三次的时候,皇上再舍不得也只能停下战斗,祖制不能破啊!
一些妃嫔害怕敬事房的原因结束战斗后,皇上招呼驮妃太监进去,将妃子背到门外,这时候总管太监进去,问皇上:“留不留?”皇上的回答就关乎妃子今晚的努力和后续的发展了,如果皇上说留,那么皆大欢喜,总管太监就拿出小本子,记下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皇帝幸某妃,当然妃子能不能怀上就看运气了。
如果皇上说不留,那么妃子哭哭啼啼自然是难免,敬事房总管却不管这么多,会找准妃子腰股之间的某处穴位,揉一揉搓一搓,让龙精都流出来了,这算是紧急避孕,只不过这种方式也有失手的时候,那些比较顽强的龙精没流尽,妃子怀上了,就要更遭罪。
因为皇上说了不留,就是不想让这个妃子怀上龙种,就要补做人流手术了,古代生孩子就是半只脚踩在鬼门关内,人流手术对身体也是很遭罪,受苦自然是不用说了,如果人工打胎没弄好,这个妃子以后想再怀孩子基本是不可能了,多半就是废了。
古代的女人进了宫之后,就皇上一个男人,为了要过得好点,只能想尽办法取悦皇上,能得到皇上欢心的毕竟少数,那些得不到皇帝欢心的,只能每天逛逛花园看看书,过着笼中金丝雀的生活。
解释1:太监:通常指经人工手术后丧失了生殖能力的宫廷高级官员,但后来演变成为一种官衔,不一定跟性器官的情况有关。
解释2:太监:当今网络用语,代指网络书籍很长时间不更新,像太监生不了孩子似的。例句:大大的书似乎要太监(TJ)了,更新怎么这么慢呀~~
唐代设内侍省,其长官为监及少监。《辽史·百官志》载,辽代南面官诸“监”职名中,有“太监”之称,但在具体称呼上,仅称监,如太府监。元代的太府和各监,多有“太监”一官(如仪文监、典牧监、典室监、太府监等均设太监)。明代诸监不设此官,但在宦官所领的二十四衙门,各专设掌印太监等,在宫廷内专门侍奉皇帝及其家族。明中叶以后,太监的权力扩大,拥有出使、监军、镇守、侦察臣民等大权。清代相沿,太监成为宦官的专称,设总管太监等为首领,隶属于内务府。
宦官,俗称太监或“老公”。文书上的称谓很多,例如有阉人、阉宦、宦者、中官、内官、内臣、内侍、太监、内监等等。这些男子生殖器官被阉割后失去性功能而成为不男不女的中性人,这批人是历代王朝在宫廷内侍奉皇帝及其家属的奴仆。
据记载,我国先秦和西汉时期的宦官并非全是阉人;自东汉开始,才全部用阉人。这是由于在皇宫内廷,上自皇太后、太妃,本朝后、妃以及宫女等,女眷较多,如果允许男侍出入,难免会发生秽乱宫帷的事。所以绝不允许有其他成年男性在宫内当差。
我国历代宦官的人数以明朝为最,号称l0万。清朝改革了明代臃肿的太监机构,并制定了一套管理制度即宫规宫法,将明崇祯末年的9万多太监,削减为9000人。清朝太监的等级极其严格,清朝宫廷内设有管理太监的机构称“敬事房”,又谓“宫殿监办事处”。规定在督领侍下面,有大总管、副总管、带班首领、御前太监、殿上太监、一般太监和下层打扫处小太监之分。发展至清代末期,太监等级更加复杂。在宫殿监中,就有总管、首领、掌案、回事和小太监之分;在各处所中又有首领、大师父、师父、带班、陈人、徒弟之别等等。如此层层节制,一级管一级.一级压一级,统治得非常严密。
封建帝王是世袭的,皇帝唯恐他人篡夺自己的皇位。一般情况下,皇帝猜忌朝廷的文武外官,总防着他们有外心:但却认为朝夕侍候在自己身边百依百顺、出身低下而又没有后代的内官员可靠。而宦官则往往利用在宫廷中的这种特殊地位,攫取极大的权力,甚至操纵帝上。这些人数量不多,但奴性十足,狡黠阴险、残忍狠毒。一旦成为皇帝的心腹,更是谗谄佞邪,毫无顾忌。他们结成死党,挟持皇帝,假传圣旨,卖官鬻爵,贪赃枉法,陷害忠良,甚至可以废立以至杀死皇帝。在我国封建社会历史上,宦官专权曾演出了一幕幕祸国殃民的惨剧,其中以东汉、唐、明三代为最。秦朝的赵高,东汉的侯览、张让,唐代的高力士、仇士良、田令孜,明朝的王振、汪直、刘瑾、魏忠贤,以及清代末年的李莲英,都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宦官。
清代末年,安徽省的庐江、无为、和县、含山、巢湖,现在北京郊区的昌平、平谷,还有山东省的乐陵,都是出太监的地方。太监都是劳苦人出身,被生活所迫,指望把孩子送进宫里,有条活路,将来也得些好处。当时有的只有10岁左右就阉割净了身,李莲英就是8岁净身,9岁进宫的。民国初年。一个13岁的小太监马德清就被送进了博仪的逊清皇室小朝廷当差。
说到净身,清光绪年间,北京有专门干这种营生的,南长街会计司胡同的“毕五”和地安门内方砖胡同的“小刀刘”,就是专干这一行当的。有的说这两家的家主都是清朝的七品官,还有的说小刀刘是六品顶戴。他们每年分4次,即每个季度给总管内务府送净好身的孩子,这是他们的职业。净身的“手续”则全由他们两家包办了。在清初,对净身还有个规定,不能私自行事,按刑律规定,违者问斩。到了晚清就不那么严格了,也有个别人是父亲亲自给儿子净身的,上面提到的马德清就是在他9岁那年,被他父亲亲自切除了生殖器。解放后,据马德清老先生回忆,净身是他一辈子最伤心的事,是一场难忘的酷刑。
太监入宫后,其中有少数人靠着奉承和钻营的手段,慢慢爬上有权有势的地位,慈溜太后宠信的李莲英和小德张,便是其中突出的两个。一代权监李莲英,曾与袁世凯互相勾结,藉以大发横财,仅一次就接受袁的贿赂20万两白银。据说李莲英临死时,不仅有大量的地产,还有无数的玉器珠宝,4个继子分得了大量银钱财物,就连2个继女,也每人各得白银l7万两。当时李莲英得罪了不少人,慈禧死后,他于宣统元年(1909年)正月底即向隆裕太后告老出宫,悄悄地离开了紫禁城,然而他终于在宣统三年正月归天了,有说是得痢疾死的,有说是被人害死的,“文化大革命”中,他葬在海甸区思济庄的坟墓被人挖开,竞只有人头,无身子,弄得人首异地,被人害死的可能性更大,结局归宿也够惨的!出时的小德张效法李莲英,一面讨好慈禧,同时又和光绪皇后后来的隆裕太后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终于爬上了大总管的地位。他的财产也无法计数,在河北省静海县以及京畿南苑都有他的地产,天津英租界里他曾置楼房12座,北京永康胡同有他宏伟的大宅第,此外还有当铺、绸缎店等多处。
但太监面不生明须,喉头无突,声变变细,说话女声女气,举止动作似女非男,成了“中性”人。
其实,太监并不是中国的特产。在古代埃及、希腊、罗马、土耳其、朝鲜,乃至整个亚洲都有太监。只是,中国的太监制度是最根深蒂固的。
在漫长的中国封建社会历史中,太监不仅涉足王公贵族、高官显爵的生活中,而且还涉足于复杂的政治斗争中。在辛亥革命以前的中国,历朝的衰亡大都与太监作乱有关,汉、唐、明三朝的覆灭与太监的专横暴虐有直接关系。
太监,这个专制制度下的牺牲者,或沉于地狱,或平步青云,在两千年的中国历史大舞台上,演出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活剧。
紫禁城。游人如织,一双双好奇的眼睛,一张张天真的容颜,一声声惊异的叹息。中外游客争睹琼楼玉宇、雕栏玉砌。呼风唤雨的几条巨龙似乎要从九龙壁上飞下来,现代叶公们不停地拍照。
这是一个晴朗的夏日,北中国惯有的灿烂的阳光,熙熙攘攘中,我却一口口地倒吸凉气,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冷――无论在巍峨雄伟的三大殿外,还是在曲径通幽的御花园里,我不停地打着寒战。
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的房间,没有一间亮丽堂皇,光线被冷漠地隔在房间外,只有残余的几束从小小的雕花的窗眼偷渡进去。在这几束光中,有无数的灰尘在飞舞,如昔日的霓裳舞曲。
没有参观者会注意这个小小的、破落的房间。我却注意到了。它位于西华门附近,官方的名字叫“净身房”,民间的名字叫“场子”。
谁也不知道,皇朝文明的“精髓”就藏在这间房子里。
关于太监的起源,中国早在殷商就有“寺人”,据专家考证,甲骨文中已有相关的记载,历史自然比西方要悠久。
唐甄在《潜书》中这样描绘太监:“望之不似人身,相之不似人面,听之不似人声,察之不近人情。”为什么这样说呢?唐甄解释道:他们长得臃肿,弯曲,好似长了瘿结,鼻子里呼呼作响,如同牛和猪一样,因此不像人的身体;他们长着男人的颊骨却不是男人,没有胡须却不是女人,虽然面如美玉却没有一点生气,因此不像人的面容;他们的声音好像儿童一样稚细却不清脆,好像女人一样尖细却不柔媚,你说它嘶哑但又能成声,你说它如猩叫但又能成人语,因此不像人的声音;他们可以很爱人,也能下毒手害人,当他们怜悯你时流涕而语,而当他们憎恶你时,则斩杀如草,因此不像人的感情。
生理的变态必然导致心理的变态,鲁迅在《坟?寡妇主义》中说:“中国历代的宦官,那冷酷险狠,都超出常人许多倍。”在那被贾元春称为“见不得天日”的地方,太监们肆意发泄着他们变态的性欲、权力欲、贪欲。仅以贪污而论,据明人赵士锦在《甲申记事》中载,明末李自成进京前,偌大一个明帝国的国库存银竟不到四千两!而魏忠贤被抄时,居然抄出白银千万两,珍宝无算,以致崇祯多次痛心疾首地怒斥太监们:“将我祖宗积蓄贮库传国异宝金银等,明比盗窃一空。”
崇祯的“痛心疾首”既让人同情,又不让人同情。让人同情,是因为他贵为天子,却拿太监没办法;不让人同情,是因为他自己就是太监头子,他是棵大树,太监是在树上筑巢的鸟,倘若同情皇帝,谁来同情太监呢?
然而,君主们依然坚持太监制。既然自诩为“天子”,就得龟缩在宫廷里,跟一般百姓保持距离――让百姓知道皇上也是吃喝拉撒睡的凡人,那还了得!迷宫一样的宫廷内便需要“绝对安全”的奴仆,怕戴绿帽子的皇帝便与不能人事的太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共同成为庞大的帝国大厦中的两块最重要的基石。
在有的皇帝那里,太监理论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公元十世纪,正逢五代十国乱哄哄,南方有一个小朝廷史称南汉。那是唐末封州刺史刘岩割据一方,自称皇帝,建都广州,称兴王府。他有一套神奇的治国理论,认为一般人都有妻儿老小,既有妻儿老小,便有私心,便不能无私奉献自己于皇上,而太监“无鸟一身轻”,故只有太监最无私,没有后顾之忧,必死命效力。传位到他的孙子南汉王刘伥,更下了一纸文件,曰:凡是朝廷任用的人,不管他是进士还是状元出身,一律要阉割,达到“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化境之态,方能当官。刘氏父子的思维方式与船山先生截然相反,于是中国历史上蔚为壮观的太监王朝产生了。王船山反复渲染太监的可怜可悲,这却是他的书生之见。羡慕太监的人比羡慕他这位大学问家的多着呢。
然而,太监得势的时代,民间往往相应掀起“自宫潮”,许多小康之家的儿子也忍痛自宫,以图仕进,这确实是一条终南捷径:读书须受十年寒窗苦,自宫却是一时痛终身富贵。据《?山堂别集?中官考十》记载:“南海户净身男九百七十余人复乞收入。”一个小村子,居然有如此之多的童男自宫。整个国家呢?天启三年,征募宦官缺额3000人,结果应征者多达2万人。政府竟想不到会有如此多人,一时无措,不得不增加1500人,剩下的人,安置在京郊南苑的收容所。即使如此,收容所也容纳不下这么多人,许多人不得不沦为乞丐和偷盗者。下有自宫之风,上有体制的膨胀,有明一朝,太监机构的编制不断扩大,太监们组成了“大朝廷中的小朝廷”。
人们赞美太和殿的精美绝伦,其实,太和殿与净身房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一座纸扎的房子而已。在皇城中,净身房的地位远远比太和殿重要。对于万历这样的皇帝来说,在位数十年,在太和殿举行的朝会不过数次而已,有没有太和殿并不重要,没有净身房就了不得了――皇帝没有太监的服侍,就连一天的吃喝拉撒睡都没办法维持。所以,净身房才是紫禁城的精髓所在。紫禁城是建立在净身房之上的,正如帝王制是建立在太监制基础上的。
阉割是一种古典之极。公元前一百多年的司马迁只不过帮李陵说了几句话,就被皇帝将卵蛋刨了去了,英明神武的“皇上”的价值观可能跟法国思想家狄德罗所估计的相同。狄德罗在评价法国波旁王朝时说:“在宫廷,‘狂欢的工具’从来与政治媲美。”那么犯了政治错误的司马迁一生岂非只好以失去“狂欢的工具”,悲苦耻辱而告终?不然,他完成了《史记》。
中国不愧为文明古国,汉朝人将处宫刑的地方称为“蚕室。”一个诗意十足的名字,一个丑陋的蚕变作美丽的蝴蝶的地方。阉割是文化的死敌,也是文化的一部分,阉割侵蚀着文化、吞咽着文化、改造着文化,当阉割内化为文化的本质的时候,文化便消除了被阉割的焦虑,而在特别的快感之中陶醉。正如黄永玉先生所说:“一部文化史几乎就是无数身体的局部或全部被刨去的行为史,是由阉割与被阉割两种不同性质的快感写成的。”
从被阉到自宫只有一步之遥,从身体的残疾到心灵的残疾也只有一步之遥。当“去势”成为奴隶们的义务时,那么口口声声说“连受之于父母的毛发也不应该损伤”的圣人们只好装作没看见。装在瓶子里的太监们的“命根子”是保证皇帝的妻妾们的贞操的“证件”;而大大小小的圣人们对“命根子”的沉默,则是保证皇帝们的权力畅通无阻的“证件”。
太监的数量,最鼎盛时期也不过10万,在天朝大国只算沧海一粟。然而,太监的灵魂却像乌云一样笼罩在天朝大国的每一寸土地上。帝国需要充当“守护床铺的人”的太监,更需要一大批守护一整套纲常理论的太监。前者是显现的太监,后者是隐形的太监,亦即“知识太监”。如果说“刀子匠”们的阉割手术只能一个个地做,那么“知识太监”们则能按自己的模式批量生产成千上万的太监。那些状元们,学士们,道士们,和尚们,都是清一色的“知识太监”。
“太监化”是中国的知识者最大的特点。培根说,知识就是力量。知识确实是力量,知识如枪炮,关键枪炮口对准谁。中国温文尔雅的士人们枪炮口对准他们脚下如汪洋的人群。用文化为帝制大厦添砖加瓦,这神圣的工作他们干得津津有味。多劳者必多得,他们获得了如桃花般灿烂的封诰,例如张居正为“太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谥文史,赠上柱国”,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知识太监”建构了东方专制主义大厦的牢固根基。高蹈如李白,却汲汲于功业,自以为“我辈岂是蓬蒿人”,在玄宗眼里,他却是个连高力士也比不上的玩物。学术大师王国维,当过几天“南书房行走”,便被帝王师的身份压死在昆明湖底。当不当太监,与道德的优劣、人格的高低无关,一种体制的向心力、一种文化的惯性、并不是哪一个人所能抗拒的。艾森斯塔德在《知识分子――开创性、改革性及其冲击》中指出:“中国知识分子缺乏自己的组织,因而他们的组织架构几乎等同国家官僚体系。在行政上,愈是接近权力核心,则用以反抗皇帝的自主的权力基础与资源就愈少。当教育愈趋专精时,教育的具体活动往往是朝政治――行政制度设计而行。”看来,从教育到行政的设置不过是“净身房”的延伸、变形与扩大。孜孜不倦地注释古书、考证典故,研究音韵、填写骈文,这一切不过是被阉割了的“知识太监”们的拙劣的射精行为。读书是为了做官,做官是为了发财;做不了官便隐逸,隐逸是为了成名――无论在体制内还是体制外,士人都以现存体制为价值参照系,不可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反体制”的力量。
“知识太监”所创造的知识便只能是“太监知识”。先秦子学、两汉经学、魏晋玄学、隋唐佛学、宋明理学、清代朴学,无不是围绕皇权作向心运动,仅仅是有的轨道离中心近、有的略远些罢了,没有质的区别。无论学术内容怎么变,士人的终极理想仍未超越升官发财、为帝王师的模式。“史”的目的是“资治”,“文”的目的是“助兴”,两千年的人文传统是畸形的、单一的、片面的。所谓学富五车、德行高尚者,“礼乐兵农不务,即当世之刑名钱谷,亦懵然惘识,而搦管呻吟,自矜有学”。这种毫无用处的“学”,不是“太监知识”又是什么?
许多人都读过《聊斋志异》和《儒林外史》,一个个被阉割的读书人的形象栩栩如生,令人不知是哀其不争好,还是怜其不幸好。龚自珍在《乙丙之际著议第五》中愤怒地谴责统治者对士人的无形杀戮:“戮之非刀、非锯、非水火;文亦戮之,名亦戮之,声音笑貌亦戮之……戮其能忧心,能愤心,能思虑心,能作为心,能有廉耻心,能无渣滓心。”那时整个中国,就是一个病梅馆,就是一个畸人馆。
然而,龚自珍深味了外在暴力的阉割的可怕,而忽视了更为可怕的内在化的自我阉割。无数读书人羡慕的状元郎,是否具有健全的人格呢?我在《状元图考》中看到明朝状元丁士美所撰的谢恩表。由华美的文辞可想见其才情,由古雅的典故可想见其渊博。而当时的皇帝是谁呢?是以荒淫昏庸著称的明世宗,即嘉靖帝。状元郎却不管三七二十一,马屁拍得震天响,简直就像一只哈巴狗向它主人撒娇。如果说阉割阳具是太监入官的通行证,那么阉割精神则是士人入仕的通行证。《明史》中记载,丁士美为廪生时,年龄尚小。依据当时规定,凡为廪生者,官府皆每月供给廪米六斗。一些年龄较大的廪生欺丁年少,把他的廪米全部分掉。他依然和颜悦色,没有一丝不乐意。《明史》据此称赞丁士美为人“缜密端重,以道义自持”。我弄不清楚他持的是什么样的“道义”――一个不懂得保护自己的权利的人,必不会保护他人的权利;一个以忍辱来获取令名的人,必不知人格尊严的可贵;一个对黑暗安之若素甚至与之共谋的人,必不会期望光明的到来。
“太监知识”是没有生命力的,“太监人格”是没有感召力的。当“太监知识”被顶礼膜拜,“太监人格”内化为民族集体无意识时,就更可怕了――穿皮袍的人、穿丝绸的人、穿麻布的人以及没有东西可以穿的人,他们的生存状态千差万别,却有一点是相同的:全是半人半鬼、半阴半阳、半截子在地上半截子已经入土的太监。自我阉割与被阉割是一枚金币的两面,中国人只有这两种选择之一,不管你是帝王将相,还是文豪大师。
没有纯粹的知识,便没有纯粹的知识者的人格。中国哲学玄之又玄,归结到一点都是自阉与自慰之术而已,无论是读《老子》还是《论语》,都让我觉得阴风惨惨、透体生凉。
※太监的起源※
“宦”的本义是帝王餋养在宫中的奴仆。
太监也称宦官,中国古代被阉割后失去性能力而专供皇帝、君主及其家族役使的官员。又称寺人、阉(奄)人、阉官、宦者、中官、内官、内臣、内侍、内监等。
宦官称“太监”,是隋唐以后的事,地位较高的内监就被称为“太监”。唐高宗时,改殿中省为中御府,以宦官充任太监,少监。后宦官亦通称为太监。 到了明代,宦官权势日增,人们就把所有宦官都尊称“太监”,太监也就称为宦官代名词了。
注意:
早期宦官并非全是阉人,直到东汉时才有了“宦官悉用阉人,不复杂调它士”的规定。出自《后汉书 宦者列传序》
先秦时期 宦官制度起源于先秦时期,《诗经》、《周礼》、《礼记》中都有关于宦官的记载。周王朝及各诸侯国大都设置了宦官。秦国宦官嫪毐受太后宠幸,权势显赫,封为长信侯。宦官一般由身份卑贱的人充当。其来源或由处以宫刑的罪人充任,或从民间百姓的年幼子弟中挑选。秦汉以后,宦官制度更加详备,宦官作为一种特殊政治势力,对许多朝代政局产生重大影响。
秦汉时期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宦官由少府管辖。西汉初年,汉高祖刘邦鉴于秦亡教训,间用文士充中常侍,以抑制宦官势力。元帝以后,宦官势力复萌。东汉时,侍从皇帝的中常侍专由宦官充任。他们传达诏令,掌理文书,左右皇帝视听。其时,外戚势大,皇帝常利用宦官牵制外戚,往往造成宦官集团专政局面。
唐宋时期 唐代,宦官由内侍省、掖廷局、宫闱局、奚官局、内仆局、内府局管理。掌管宫内的簿册、门卫、病丧、仓库供应等事项。各局长官称令或丞。唐太宗时,对宦官限制较严格,规定内侍省宦官最高官阶为三品,数额亦有限制。太宗死后,制度渐弛。中宗时,宦官总数增至3000名,被授七品以上者多达千人,玄宗时,宦官多而滥,仅四、五品者就在千人以上。授予三品左(右)监门将军衔者大有人在。安史之乱后,宦官势力膨胀,有的甚至封王爵,位列三公。部分宦官还染指军权。肃宗时,设观军容使,专以宦官中的掌权者充任,作为监视出征将帅的最高军职。从德宗朝开始,宦官掌握了神策军、天威军等禁兵的兵权。军中的护军中尉、中护军等要职均由宦官担任。因军政大权被宦官集团把持,不仅文武百官出于其下,甚至连皇帝的废立也由他们决定。在宪宗到昭宗期间登基的9个皇帝中有7个是由宦官所拥立,两个被他们所杀。宦官专政成为中、晚唐社会的一大痼疾。宋代也设内侍省,由宦官主管。但宋代宦官干政的现象不如外戚专权严重。
明清时期 明太祖朱元璋对宦官管理较严,规定宦官不得识字,压低其官阶,禁止其兼外臣的文武职衔,并悬铁牌于宫门上,明示不许干政的警戒。从永乐朝始,宦官渐受重用。皇帝亲信的太监经常被派出巡出洋,担任监军。永乐十八年(1420)设东厂,由宦官执掌,从事特务活动,诸事直接报告皇帝。宣宗时,改太监不得识字的祖制,在宫内设内书堂。令学官教授小太监识字。成化十三年(1477)在东厂外另设西厂,以宦官任提督,加强特务统治。此外,宦官任职机构膨胀,宫廷中设有司礼、内官、御用、司设、御马等12监。惜薪、钟鼓、宝钞、混堂等4司及兵仗、银作等8局,总称为二十四衙门,各设专职掌印太监。宦官人数激增,至明末多达数万之众。英宗时,掌权宦官王振网罗部分官僚为党羽,形成阉党,开明代宦官专政先声。此后,宦官之祸迭起。成化年间的汪直、武宗时期的刘瑾、熹宗时期的魏忠贤等,都是权倾朝野、势力显赫的权宦。他们专横跋扈,排斥异己,巧取豪夺,屡兴大狱,加剧了明朝政治上的腐败,给人民带来无穷灾难。
鉴于明朝宦官为害之烈,清朝统治者采取了一些限制措施。清初规定:宦官归内务府管辖,具体由敬事房管理。敬事房亦称宫殿监办处,设总管、副总管等职。康熙时总管宦官为五品,雍正时改成四品。裁明代“二十四衙门”为“十三衙门”,人数大幅度缩减。顺治时设置宦官千余人,乾隆年间增至3000人,直至清末未过此数。宦官升迁降调由内务府移文吏部决定。宦官犯法,内务府可先拿后奏。尤禁其干政。顺治帝仿朱元璋旧制,铸铁碑立于交泰殿,明文规定凡有不法行为,均凌迟处死。这些措施得到较好贯彻。虽在清末有慈禧太后宠宦安德海、李莲英等屡犯例禁,朝臣为之侧目,终未出现汉、唐、明宦官的专权现象。
辛亥革命推翻清王朝的封建统治,也结束了延续数千年之久的封建社会的宦官制度。
有所成就的宦官
1.蔡伦 发明了造纸术。
2.郑和 七次下西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