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大师莫奈,一生中充满的传奇色彩,或许在后人眼中他是神秘的。我们从早期,中期,晚期三个方面去解读莫奈绘画的一生。
《绿衣女子》
早期:(1859—1869年)
轮廓线开始虚化
在这个时期,莫奈在绘画上的手法还没有特别明显的印象派画风特点。《绿衣女子》是莫奈早期的代表作,仅仅用了几天时间就完成他未来夫人的肖像画,这幅画在当时曾引起过争议。实际上在早期,莫奈受到库贝尔的影响,无论是在色彩还是姿态上,写实主义的感觉特别强烈。有人甚至把这幅画与马奈的肖像画相媲美,但它更多地显示了莫奈的个性:对造型的淡漠,对轮廓线的虚化,加上大片固有色的运用,让光线不能渗透人体,裙子上光的颤动给了观赏者特殊的视觉享受。但是背景阴影部分还是基本上以黑褐色为主,微微透出蓝紫色的色调来,皮肤暗面的处理也大量加入了纯色,能感觉到少许的通透感。
《日出-印象》
中期:(1870—1899年)
具有典型的印象派特点,少用黑色而以紫色取代
这时候的莫奈已经开始形成了一定体系的印象风格,对光影瞬间感的表现更是有了他独特大胆的一面,在影子上的表达以纯青色取代了早期闷重的黑青色。以他的成名作为例,莫奈在创作《日出?印象》这幅画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忘记传统的绘画法则,有的只是用眼睛看出缥缈的光影表现出来的强烈感受,蓝紫色帆船的阴影,暖黄色的太阳,泛着淡绿的水,水上模糊的影像,水天一色的色调,这一切都是用自由的、不拘一格的笔触感自由涂抹出来,描绘出来的状态似乎全然出自于本能,光影那种瞬间印象赫然跃于人们的脑海中。
《日出-印象》这幅画不大(48x63cm),在制作中加了大量的稀释剂,经大量稀释后颜料薄而透明。薄薄的颜色经画笔柔和在画布上,笔触也显得轻快自然。有些部分露出画布的底,趁油色未干,接着又用和谐色调薄薄的笔触表现出来,似乎是中国水墨的大写意手法。这也难怪有些学者和艺术家评价印象派与中国的传统绘画之间有着相互呼应的东西,徐悲鸿很重视印象派画家的写生,并对印象派画家御用色彩予以肯定,说他们的画重神韵。林风眠则从绘画革新的途径上对印象派更加肯定,黄宾虹也认识到印象派风景画与中国山水画有相同之处。
《睡莲》
晚期:(1900—1926年)
患上眼疾,但对光影的色彩感受更浓烈
这个时期,莫奈大量创作着以他花园池中的睡莲为题材的《睡莲》组画,尺寸巨大,多以两米左右为幅度。这个时候再来细细品味他的作品,其实不难看出鲜艳的色彩和大写意的手法是这个时期最大的特点。不管莫奈怎么改变手法,但是对光影瞬间感的印象却是始终不变。饱和的青紫色表达着盛夏的夜晚,一抹明月发出的光芒幽幽地照在池塘的睡莲上,河面闪闪发光。连垂柳的影子都能感觉到透出树叶那充满生命的绿色来。可能是眼疾的缘故,这时候的莫奈看到的东西基本是模糊不清的,他实际上是用心中对景色那美好意境的印象在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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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草地上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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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幅致敬马奈的《草地上的午餐》,他们在塞纳河边相遇了,那时卡米尔是他的模特,画中与其说有多位女子,不如说只有卡米尔一人,其他女人的脸庞都模糊在光线中,唯有卡米尔熠熠生光。
莫奈《绿衣女子》
莫奈《穿和服的卡米尔》
《草地上的午餐》迟迟未完成,为了赶上年度官方沙龙展,莫奈在短短四天内以卡米尔为模特赶制了这幅《绿衣女子》,却意外地受到沙龙的广泛好评。于是莫奈大受鼓舞、依然以卡米尔为模特费尽心力创作的大型油画《花园里的女子》。然而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幅《花园里的女子》却没有被官方沙龙接纳。
莫奈《花园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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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莫奈的家人并不接受卡罗尔的模特身份,甚至切断了莫奈的经济来源逼迫莫奈回心转意。在经济事业的双重窘境下,莫奈的心情可想而知,不过善解人意的卡米尔却并没有因此而离弃莫奈,相反在这些艰难的日子,始终默默地在身旁陪伴、支持他。
莫奈《特鲁维尔沙滩上的卡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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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结婚了,并且在海滨城市特鲁维尔度过了甜蜜的蜜月。暂时逃离了世俗的繁杂琐碎,在这短暂的欢愉时光中,莫奈不厌其烦地画着卡米尔。
莫奈《工作中的卡米尔》
莫奈《捧紫罗兰的卡米尔》
卡米尔第二次怀孕时,身体每况愈下。孩子诞生之后,开销更是越来越大。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年莫奈的资助人也彻底破产。他曾在给作家左拉的信中说,“家中无法生火,妻子又在病中,昨天我跑了一天,也未借到钱。”
莫奈《红围巾:莫奈夫人画像》
《红围巾:莫奈夫人画像》据说是莫奈用十年时间完成的。这幅画不供出售,一直收藏在莫奈身边。画中,卡米耶从门外匆匆经过,带着疲倦与爱怜的眼神瞥进门内,也许彼时莫奈恰好抬起头,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这幅画作最终完成于1978年,当时卡米尔身患重病,生命岌岌可危。
莫奈《临终的卡米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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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9年初秋的一个拂晓,身患癌症的卡米尔在操劳和贫困中去世,年仅32岁。在卡米尔弥留之际,莫奈强忍着巨大的悲伤,画下了《临终的卡米耶》。
“在爱妻的病床前,我十分本能地对那已无表情的年轻面孔仔细端详,寻找死神带来的色彩,观察颜色的分布和层次的变化。于是萌生出一个念头:要为这个即将离开我的亲人画最后一幅肖像。”
这位一生无怨无悔支持莫奈的女子,生前不曾拥有一件首饰。入殓时,莫奈将一枚刚刚从典当行中赎回的奖章挂在她的脖颈上,作为最终的安慰。卡米耶陪伴莫奈度过最艰难的日子,却未能分享到他的成功和名望。
卡米尔逝世后,莫奈就此搁笔转而痴迷没有人物的大自然。草垛、睡莲、鲁昂大教堂都成了他笔下卡米尔的代替品。
莫奈《吉威尔尼的干草堆》
莫奈《睡莲》
其实严格说,莫奈一生画过不只一个女人,他也曾为第二任妻子画过画,但是除了卡米尔之外,其他的人物形象要么是背影,要么脸部非常模糊,似乎给人感觉,那影影绰绰之处依然是卡米尔的身影。
莫奈《撑阳伞的女人》
卡米尔在世的时候,莫奈为她画了一幅《撑阳伞的女人》。卡米尔去世之后,莫奈心中忘不了卡米尔撑伞在万花丛中逆着光的倩影,又以继女苏珊娜为模特儿创作了后续两幅。然而后续的两幅再也没能如第一幅一般打动人。
莫奈《撑阳伞的女人》
莫奈《撑阳伞的女人》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我爱上的每一个人都像你。”